个人浪漫

请命运善待我爱的人。

【杨易个人向】无问西东

时间轴大概是1938年,西迁中的西南联大.一切背景和画面来自于电影《无问西东》.本人对那段时期的历史基本一窍不通,bug数不胜数请多包涵.

带小船老师和豪锐,主线杨老师,有没有cp看个人理解.

背景设定原因给两位老师胡诌了字,事实上狗屁不通.

全文意识流,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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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响起时,学生和老师们早不复一开始的惊慌,他们似有准备一般收拾好必要的东西,学生们或是忙着搬黑板和教具,或是护着老师,分散着躲进土堆成的掩体后面.

杨易皱着眉,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粉笔揣进衣袖,回头叮嘱想要搀扶他的学生们去照顾上了年纪的老教授.自己则弯了腰,抬起一只胳膊挡着扑簌簌掉下的尘土,小跑进最近的掩体后.

他靠着土墙坐下来,摘下来眼镜,用衣袖拂着仍是沾上了尘土的镜片.可衣袖也没干净多少,镜片上彻底浑成了一片.

模糊的视觉似乎增强了其他感官的锐度.杨易听到百米或是千米外轰炸机飞掠而过的声音,但他无法判断那几架机器是不是向他们飞来.他用力睁大眼睛妄想最远的天空,但昏黄的空气让他甚至无法捕捉一只飞鸟的踪迹.

身边有人用手肘碰了碰他,一方结净的帕子递到他面前.他顺着那只手看过去,道了声谢.

学实科和文科的人的差别是很大的.杨易擦干净眼镜将帕子换回去时这样想到.

他看着教中文的郭小舟板板整整将帕子叠好揣进胸口,膝头还摊着一本书,仿佛不是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的西南联大,而是在广东自家的书房一般.

不远处似乎发生了爆炸,大地震动着将信号传达到他们身下.这种感觉说不清是陌生还是熟悉,像是从地底传出的低吼又像是由心底发出的拷问,由内而外,由外而内,从大地到鼓膜再到四肢百骸.

一种近似耳鸣的感觉在太阳穴之间跳动.杨易无意识地掐着虎口,转头探寻郭小舟的动静.

他一点也不惊异于郭小舟的平静,好像他本就该如此.远处的爆炸似是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他连眼睫都未动一下,稳稳地将书翻过一页.

杨易瞥见了页角上的《神曲》.他知道但丁,但也仅限于知道.

生活还平静如水的时候,郭小舟就极喜欢《神曲》,还曾拉着杨易一起读.杨易耐着性子翻了几十页,就忍无可忍地还了回去.当时郭小舟面露嫌弃不厚道地损了他几句,但杨易看得到他眼底的惋惜.他读得懂这种惋惜,一如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将麦克斯韦方程之美解释给郭小舟听收获的却只是茫然的赞美时,他心底的惋惜.

震动感潮水般一层层消退,他们就如岸边的贝类又一次侥幸存活.

杨易突然有强烈的交谈的冲动,可他不愿打扰与维吉尔作伴的郭小舟.正当他胡思乱想时,耳边忽然传来似能低到尘埃里的叹息.

“古来白骨无人收.”

杨易只觉得耳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上下句和作诗者谁了.他虽学数学,教数学,也打心底喜欢数学,可他对文学也不是一窍不通.他尤喜欢古诗词,诗集词集也买了不少.可令人艳羡的聪明脑子在这方面似乎失了用处,他常连作者和诗名一概忘掉,只独独记着喜欢的句子.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他最喜欢的便是这两句.杨易读诗从不费心揣测诗人的心理,也无心去琢磨字里行间复杂的暗示,他只照着自己的心意去理解.

他不敢说认识了数学的乾坤.数学太大了,他自认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窥得一角.但他着实乐在其中,战火纷飞,有时一行数字能给他几倍于言语的抚慰.

草木青,指的是孩子们吗?

杨易虽不到而立,但他有时看着学生们,仍会感叹年轻可真好.就像现在还在黑板边争论不休的闵锐和杨英豪,他最得意的两个学生.他犹记得一次下课,两人留下来帮他整理教室.也不知谈到了什么话题,临到最后闵锐用他细窄轻柔的嗓音似是感叹,“要是有人能告诉我哥德巴赫猜想的最终解法,叫我当时死了也是愿意的.”

然后杨英豪剑眉一挑,砰地将理好的书重重砸在了讲台上,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教室.

杨易记得有句话叫“朝闻道,夕死可矣”.

可人真的值得为“道”而死吗?

警报已然解除,所有人有条不紊地走回校区.杨易也起身,偏头时瞥见郭小舟将一枚已压得平平整整的枯黄叶子夹进书中.

脑中似忽有电流穿过,杨易拉了郭小舟衣袖,没头没脑地发问.

“之远,你说百年之后,会有人记得我们吗?”

郭小舟也愣了一下,霎时间成百上千句先人的精奥言论在脑中闪过,但他最终只是用最浅显的语言说了句最简单的话.

“克艰,只要我们自己记得就足够了.”

杨易蓦地豁然开朗,他望向尘烟已散的黄昏的天空,没来由地想起王子安千年前的绝唱.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站起身,拍掉周身的尘土,稳健地迈开步子.

走向明天,走向未来.

立德立言,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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